[弃朱苍]像一场雨 26

26.

大约是苍的随和、易相处太使人吃惊,吃惊之后,不禁有种受宠若惊、又仿似打开新世界的兴奋感。

叫唱歌是唱的,玩塞子猜大小也会,甚至行酒令也可以说得很熟,以前被苍的外表唬住的就差抱着苍哭出来: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苍啊。”

苍笑,看起来还是很端庄的:“我一直是这样的啊。”

朱武在另一摊玩,听到了,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
苍这边有人和苍坐得近,还喊朱武过来一起玩:“你带过来的人就丢在这边不管啊。”

朱武说:“不玩得挺好的。”

对方不干:“那我等着朱皇临幸啊。”

朱武这摊笑着起哄偏不放朱武过去,朱武没使劲,被拽着歪倒在沙发里。

朱武举起手来:“不过去,不过去,可以了吧。”

可还是不依的:“苍也得过来。”

苍过去了,坐在和朱武隔了一个人的位置,大家玩十分简单恶俗的大冒险,真心话给禁了。

朱武大冒险了几轮,喝酒、溜圈、去隔壁房间撩妹妹都试过一遍。

苍脸上一直挂着浅淡的笑,跟着闹。

有人唏嘘:“这人是怎么做到闹起来也颇具气质的。”

朱武笑岔气:“羡慕不来。”

一圈人都至少被轮过一遍,苍一次都没中,有人不干了,开始拖苍下水:“这轮输了的大冒险就跟苍亲一下。”

朱武看了苍一眼,苍垂眼笑没反对。

上一轮的人指尖一拨,笔开始转,快转停了,一伙人都等着看结果。笔尖晃悠了一下,挺巧还就停在了朱武。

朱武撇嘴一笑,其他人说:“不能赖的啊。”

朱武手肘撑到桌子上,越过一个人拉苍的衣领子,苍让他拉。然后在拉得足够近的时候,贴着亲了上去,并且捏住了苍的下巴。

一个短暂的舌吻,在众人的目光之下,有点头皮发麻。

朱武退开得很快,看起来和贴了下唇差别不大。

众人满足了,没人多纠缠,再玩过一圈,琢磨起了其他的。

苍去过卫生间,嫌包厢里闷,想在外面站一会儿,出去右边有个露台。结果还没走上露台,听见朱武在外面跟人讲话。

“为什么不行?”

能看见朱武抓了抓头发:“这种事情有什么为什么啊。”

“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。”

朱武犹豫了半秒,老老实实说了:“嗯。”

“……我就知道。”

朱武问:“能看出来?”

“你挺投入的啊,不过你一贯与人挺投入的。”

朱武讪笑:“你这是黑我呢?”

“能不能问一下什么样的人?”

朱武笑:“这又不能看出来了?”

“我又不是神棍。”

朱武再次抓了抓头发,撇眼看到苍站在上露台的通道里,朱武看着苍说:“挺漂亮的吧,从小就喜欢,是我初恋。”

女孩子笑了起来:“那你还到处撩。”

朱武把搞笑的话讲得认真:“人说初恋往往要BE嘛。”

晚些散场的时候,朱武喝多了,倒也没特别醉,就是无端地兴奋,张罗场子的人问朱武:“回宿舍吗?”

朱武摇头:“回家。”

“要人送吗?”

朱武说:“行了,你们又不知道我家怎么走,我要是能指路也不需要人送了。”

“不都在学校里,找门栋能找不到。诶,苍之前老帮弃教授拿资料,是不是知道怎么走?”

被叫到名字,苍从神游里回过神来:“啊,知道的。”

朱武看了看苍,坐回沙发里:“别麻烦了,我叫我爸来接吧。”

一起玩的人,走得七七八八了,弃天帝过来了,身上的休闲装像极了家居服,可能就是家居服吧。

弃教授手里捏着车钥匙,等朱武从沙发里爬起来,朱武向弃天帝伸出手,弃天帝接住,朱武借力站起来。

朱武被弃天帝接走了,剩下几个神智健全的便也可以走了。苍本来正与旁的人聊天,看到弃天帝来了,便问了声好。

弃天帝扫了苍一眼:“资料整得挺好,谢谢你。”

苍点头又摇头。

朱武想起了早前他和苍外宿,两人错拿了对方的手机,当时他对弃天帝的说辞现下应验了,仿佛两人确实是与同一圈人玩在一起的。

可他不是故意的,他只是十分抵触苍把他送回家,他不想在家里看到苍与弃天帝在一起,这使他难受。


炮友之后,朱武和苍还做起了狐朋狗友,朱武烂桃花太多,找不到人做参谋,在交友里深思一圈,觉得可与苍说。

苍说:“你怎么不问你那位在国外的朋友。”

朱武惊异于苍的大脑洞:“他那么实诚的人!”

苍没反问你是觉得我特别不实诚吗,单纯懒得跟朱武说话。

坐了一会儿,蔺无双端着餐盘来了,眼神弥漫着天真的忧郁,蔺无双打算坐下。

朱武第一次见蔺无双,便瞅着看了几眼,正想等苍介绍。

苍直接揽住蔺无双:“今天我有事要谈,你自己一边儿去吃饭,以后我与这人在一起,你看到我也要假装没看到,以后你一个人看他,能隔开多远就隔开多远。”

蔺无双仔细记住了朱武样子,对苍点头:“你自己多加小心。”

看着蔺无双端着餐盘和两人坐了个遥远的对角线,朱武气笑出来:“苍,你几个意思?”

苍发自内心觉得挺高兴的:“就这个意思。”

朱武说:“苍,别担心,我不喜欢那样的。”朱武凑近苍一点,“与那般认真的人,瞎搞不厚道,谈情,更害人。”

苍睨他:“真是肺腑之言,这个月寄往国外的明信片写好了吗。”

朱武被哽住:“不能对我好点。”

苍问:“要怎么对你好?”

然后,苍对朱武好了,两人吃完午餐去了图书馆,在人最少的楼层找了个卫生间隔间。

苍说:“你挺造孽的。”

朱武搂着苍坐在他身上:“多配。”


朱武整天地搞事情,和苍的关系还是很好的,只是没有往前阵子那么紧密,可见到了,该少的还是没少,搞起来甚至分外激烈。

朱武还多了个坏习惯,比如两人面对面时,但凡苍睁眼看他,他都喜欢用手虚捂住苍的眼睛。

苍给他捂住,眼睫泛潮。

朱武问:“你还和我爸爸在一起吗?”

苍说:“在吧。”

朱武说:“在吧是什么意思?”

苍被生理反应逼得说不出话。

朱武又追问了一句:“经常见面吗,私下见面吗,见面会做吗?”

然后他又凑过去与苍接吻,语气轻佻地说:“来,再亲一个。”

是不会留下来过夜的。

收拾好了,朱武与苍道别。偶尔十天半个月见不到,光听到有关于朱武的校园传说。


今年期末来得早,朱武生日再往后一周,学校里几乎走空了。

朱武生日聚会,苍是去了的。他趴在套间的窗台上,看着街边的路灯和毛丛丛落下的细雪,心里觉出了无穷无际的无法捞摸。可似乎也没许多的不高兴,一切都挺好的。

接连的雨夹雪过后,终于在某个夜里下了一场大雪。第二天早上,苍看着白茫茫的一片,想到了某古典名著的结尾。

再然后一步莲华与他打电话说,要不要一起玩雪。

雪没玩到多大一会儿,主要是踩雪走路。一片白茫里,一步莲华看起来简直圣洁得在发光。苍挺能理解为何有迷妹对着这位友人朗读诗歌《蒹葭》。
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,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,溯游从之,宛在水中央。”这么想着,苍唱起了首老歌。

曲调清悠、甜蜜,在空旷的雪地里唱起来,还真有的说不出的情味。

一步莲华倒是没不好意思,只对苍说:“我口袋里装了个小热水袋,你要不要来捂捂。”

苍便弹下手里的雪,将手捅进了一步莲华的口袋里,真的是暖融融的。

两人又一起胡乱走了一段。

没想到见到朱武和一个不认识的谁。

朱武和两人打招呼,多看了一步莲华几眼。他听过他的洗脑歌,听人讲过他,但他之前没亲眼见过,对不上号。

一步莲华垂着眼,任朱武打量,仿佛微笑、点头、打过招呼了,又仿佛什么都没做,这只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安详表情。

朱武与苍说:“放假起好早。”

苍说:“下雪了嘛。”

朱武说:“同学要去火车站,雪天行李不好拿,我送他去公交车站。”

苍说:“嗯。”

与朱武简单说过话,苍和一步莲华继续往前走,苍有一会儿想问一步莲华与两人共同的那位好友的事情,然而高马尾撑伞的画面又从脑子里一划而过,一步莲华不与他说这些事,苍一时有点拿不准,心里忍不住又叹了声造孽。

然后身后忽然响起来有人在雪地里跑步的声音。

苍觉得自己被人拉开,之前插在一步莲华口袋里的手裸露在外,凉意沁人,再然后这只手被人握住。

朱武对他说:“苍,你得跟我走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他一个人跑回来,甚至气都没能喘匀。



关于朱武生日会的内容,可以看:这里

当然👆文前对章节估计的话,就可以忽略不计了

评论(3)

热度(20)

©莫锤 / Powered by LOFTER